老头儿的目光在招牌上走了一圈，意思是你不识字吗？

冯时说，“我想找杂技团的领导。”

“哪位领导？”

“只要是领导都行。”

“有什么事？”

“我想来学魔术。”

“学魔术，谁让你来的？杂技团是国家单位，不随便招人。”

“学费我都准备好了，我是专门来学魔术的。”

老头儿摆摆手，驱赶鸭子一般，“走吧，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到文工团去问问，看你这身条别人可能会收。”

冯时尴尬地站在铁门外，心想，不让我进去我就在门外边等，只要有领导进出这道门我直接跟他们说。他站在大门口外。老头儿始终警惕地盯着他。

人三三两两地进来出去，冯时站了半把个钟头，突然看到一个很像领导的人。这人穿着白色绸衫，身材高大，满面红光，两耳肥厚，手上提着一只塑料袋，装着像鱼的活物，上下窜动。冯时盯紧了他，上前一步问，“您是杂技团的领导吗？”

那人止住脚步，带着疑问看冯时。

守门老头儿赶紧上前招呼，“刘团长，这个人我赶也赶不走，他说是要来学魔术的，你看看，胆子不小，在门口拦人了——”

刘团长没有和守门的老头儿一般见识，表现出了领导应有的水平，他首先伸手跟冯时握了握，面带笑容问，“小伙子，怎么想起要学魔术？”

冯时听守门人叫这人刘团长乐坏了，他连声说，“刘团长您好，太好了！我从小就跟我爸学魔术，有点基础，我可以表演给您看。”

“好啊。”刘团长好脾气地立在路边。

冯时把五个铜板拿出来，熟络地演示了一番。

刘团长点点头，“不错，不错，手脚灵活，还是有天赋的，哎呀，可惜我们团里几个玩魔术的都自己另找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