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多说一句话。而叶拴定就不同了,他当了农民不甘心,他敢和生产队长顶嘴,敢对不公的事情站出来指责两句。生产队的妇女队长给他的母亲找茬子,妇女队长用毛主席语录来教训他的母亲,他竟然敢说,毛主席也有说错话的时候。反对伟大领袖是要砸烂狗头的。这是一句反革命言论。为这句话,他被批斗了又批斗,以至押上了公社里的批斗舞台。幸亏,大队党支部没有再深究,他才免了牢狱之苦。从此以后,他闭上了嘴,沉默寡言了,木讷了。恢复高考以后,班级里的同学撺掇他去考大学,他没有去。前几年,有能耐的人都开始办厂,他没有跟上折腾。他的想法和许许多多的农民一样朴素而简单:把儿子和女儿养活成人。小娟放了暑假,说要出去挣钱,他想到了办企业的景解放。在他看来,景解放还算讲情面,没有推拒他的女儿在厂子里干活,对此,他很感激。
景解放心想,他不能哄叶拴定和花秋仙两口,叶小娟有没有危险,责任都在于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别人都在吃饭,叶小娟是怎么到炮坊那里去的?她去干什么?她是怎么样撂翻在地的?这其中的原因只有等叶小娟苏醒以后才能知道。他要实话实说,不能叫这两口担惊受怕,也不能欺骗他俩。他一厢情愿地相信叶小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