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和周忠交换了一个眼神,会心一笑。
“倒不是说经学、训诂不用研究,但这种言行不一的毛病是最大的忌讳。泉陵百姓听说他来,原本都报着极大的希望,为他提供了好几个选择,最后才发现,他们的热情都不是刘熙想要的。”
韩融放下茶杯,幽幽一声叹息。“刘熙想要的还是像士燮那样权贵,不仅能让他衣食无忧,还能对他感恩戴德,将来发达了,也别忘了门生应有的礼节,终身侍候。”
钟繇低下了眼皮,用袖子掩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
周忠的脸颊抽了抽,神情有些尴尬。
韩融对刘熙的评价有点像是在说他的父亲周景,虽然他知道韩融应该没这个意思。
只能说,刘熙这种想法很有代表性。
“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经学不再是入仕的捷径了,他还沉迷于过去,不愿醒来,窘迫岂不是必然?”韩融摇摇头,有些惋惜。“你们可能不知道,孙策曾想招揽他,礼节周到,却被他拒绝了。”
“有这回事?”周忠和钟繇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就知道他不会说。”韩融哼了一声:“他现在可能悔得肠子都青了。孙策可是许诺说,将来在海外立国,愿意请他出任太学祭酒,教授经学。孙策本人还愿执子弟礼,终生侍奉。”
“这么好的条件,他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看不上孙策,觉得孙策就是个武夫呗。他不敢直接去求天子,就是听说孙策的弟弟孙权在天子身边为散骑,担心这件事传到天子耳中,有所误会。”
韩融一边说一边摇头,脸色很不好。
钟繇这才明白,为什么韩融一下船就急急忙忙去见刘熙,后来却再也不管刘熙的事。
他是早点知道这些,也不愿意帮刘熙。
这种迂腐书生,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不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