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麋氏虽富,这亿万家财也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不是海中神仙送的,为何做此孤注一掷?”
麋竺笑了,将陈琳请上堂。“我若不为此,孔璋会登我的门么?”
陈琳有些尴尬,讪讪地笑笑。
麋竺虽是巨富,但他在仕途上没地位。在陶谦任徐州牧以前,他就是一介庶民,只不过是有钱的庶民而已。他们要见面,也只会是麋竺拜访他,而不是他拜访麋竺。
商人是贱民,这是社会共识。高门大户中经营商业的一般都是不受重视的支族,或者没什么前途的庶子,但凡想有所成就的,都不会从事与经产有关的事业,以免自堕身份,影响名声。
“你想攀刘使君的龙鳞,只怕未必能如愿。”陈琳说道:“不瞒你说,我出发的时候,张郃、高览已经率领一万骑兵赶往下邳。陈元龙虽善战,却不是张郃、高览的对手。仅凭彭城里的这一万乌合之众,能守几时?”
麋竺心中一紧,随即又镇静下来。“毋论陈元龙能否守住下邳,刘使君都不会放弃彭城。既然你坦诚相告,我也不瞒你。我已经对舍弟做了交待,郯县能守则守,不能守就突围,去朝廷,为天子效力。”
麋竺笑了笑,又道:“天子连羌胡都愿意教化,想来不会对商贾有什么轻视。若能让东海麋氏脱离贱籍,从此堂堂正正的做人,我就算倾家荡产,又有何妨?”
陈琳一声长叹,仍不死心。“子仲,你误会了,袁公对商贾也没什么轻视之心。不久前,他还想与中山甄氏联姻。你是巨商,应该知道中山甄氏也是商户。”
“我知道,但不是没成么。”麋竺嘴角挑起冷笑。“焉知袁本初当时不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委曲求全。如何危机已过,便又改了主意。”
“子仲,这还真不是……”陈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总不能说婚姻不成,不是袁绍反悔,而是甄氏拒绝了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