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掌兵,杨公掌藩国,皆非茂等堪任。茂冒昧求见,正是有一件事,要请诸公指教。”
赵温的脸颊抽了抽,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
“巨光,何事如此急迫?”杨彪眼神中透出些许不安。
“敢问杨公可知改元事?”
“知道,我们不是正在商议年号么。”杨彪不动声色的说道。
赵温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附和。
“改元之前,可曾议定都城选址,宫室所在?”
赵温垂下了眼皮。
张喜清咳一声。“河东户口有限,又承战乱之后,大兴土木不合时宜。天子不欲大兴土木,之前便有明诏,在座诸君也是知道的。”
裴茂转身,向张喜点头致意。“天子体恤民生,是天子仁厚。可是天子与公卿混居,不合尊卑之义,又令光禄勋、卫尉任重,万一发生误会,危及天子,如何是好?”
张喜眉心微蹙。“可是陛下有诏……”
裴茂打断了张喜。“大臣辅政,求乎合礼,亦或承诏?”
张喜一脸疑惑地闭上了嘴巴。
士孙瑞抗诏是为了避免杀戮,于公而言,是为了尽快稳定河东形势,对朝廷有功。所以天子虽然降了他的官,却没有治罪。于私而言,这是行仁恕,积阴德,合乎儒道。不论是河东大族对他的感激,还是朝中大臣对他的欣赏,有目共睹。
不出意外的话,他重回公卿之位是迟早的事。
但裴茂抗诏为天子建造宫室,对天子来说是彰显其不仁和伪诈,对河东大族来说是额外负担。
两面不落好,你图个啥?
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裴茂面不改色,寸步不让。
见裴茂态度坚决,不似一时口误,赵温打起了圆场。“巨光,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卫氏、范氏为郭图所惑,犯下谋反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