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也淡淡地说道:“陛下,张济不足为患。”
杨彪松了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汗珠。“将军,天气炎热,能否帐中说话?陛下初愈,不宜劳累。”
段煨如梦初醒,连忙请刘协下将台,到帐中说话。
刘协与段煨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说话。“段太尉当年身经百战,用兵如神,可曾留下兵法、战纪之类的文书?”
段煨笑着摇摇头。“作战时日不暇给,后来又忙于政务,无心顾及。如今事过时迁,文书散失,经事之人也多亡故,想写也写不了。”
“那太可惜了。”刘协无限惋惜。“如此惊人功业,却不能留下详细记载,诚为损失。将军不妨留意一些,尽力挽回,将来为太尉作传增辉。”
“唯。”段煨脸上有光,满口答应。
刘协也知道,指望段煨去做这件事是不现实的。这些武人根本没有这样的自觉,他们甚至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更不会觉得行军作战的经过有什么记录的意义。在他们看来,真正有排面的是学问,而且是儒家经典。
所以皇甫规最珍惜的不是战功,而是开馆授徒,撰文集五卷。
张奂最得意的也不是战功,而是为《尚书》作注三十余万言。
段颎是纯粹的武将,对做学问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后来依附宦官,所以名声最差。
段煨虽因天子提及段颎而得意,但他心里却不见得以为段颎能和皇甫规、张奂比肩,兵书、战纪什么的,能和《诗》《书》相提并论吗?
“贾君,你虽不是段太尉外甥,想必也对段太尉的事迹不陌生吧?”
贾诩点头道:“诚如陛下所言,臣对太尉的故事有所了解。”
“那就委屈贾君为侍中,随时为朕解说太尉当年故事,增长见识。”刘协转头看向杨彪。“太尉以为可否?”
杨彪抚须笑道:“贾君博学多闻,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