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郑先生,陛下让我来送你。”说着将刀向前一探。
郑深闭上了眼睛,心中已不存在任何幻想,算来算去,终于还是逃不过这一劫。陛下,自己看错了陛下,陛下不是一个孩子,陛下是个帝王,是枭雄。
想像中刀刺进身体的痛苦迟迟未到,身上却骤然间一阵轻松,郑深睁开了眼,见自己身上绳索尽落,而面前的牛得草向他一拱手,说道:
“得草奉陛下之命,前来相送郑先生,陛下命得草送出百里,保先生平安,如今百里已过,得草告辞,回营向陛下复命。”说着转身欲走。
郑深问道:“陛下还有何话说?”
牛得草回身,微微笑道:“陛下言道,先生之前做得明白,说得清楚,先生是为民做事,非是委身于陛下,因此陛下亦不绳先生以忠。先生此行,虽是弃了陛下,却无关顺叛。陛下要先生自奔前程,日后沙场再见,亦不用有所顾念。”
“只是,”牛得草忽然提高了音量,大声道:“陛下曾为先生叹息,说先生有萧何之才,却无萧何之运。得草斗胆妄言,郑先生学问精深,才干优长,奈何无识人之明。待五年之后,先生便可知道,当初是先生看错了!”
说罢回转身,命士卒留下马匹干粮,将那些强盗驱赶着,向来路上去了。
郑深默默地站着,一个弟子上前道:“夫子,吾等向何处去?”
另一个弟子道:“夫子,陛下行事如此光明磊落,我等不辞而别,是不是……不太好。”
郑深没有回答,只蹒跚着爬上了马,向北行去。
黑夜里的火光,渐渐地分成两路,一路浩浩荡荡向南行进,一路零星的火光向北,双方渐行渐远。
郑深一路都没再说话,他心里反复地念叨,“我看错了么,我真的看错了么?”
很遗憾,目前来看,他已经错了一次,而且错得离谱。陛下的所为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