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该说是共过患难和生死。
因为刘氏兄弟力量不足,军中的主导权被绿林军掌握,朱鲔和张卬等人抛弃了最适合的人选刘縯,拥立能力平平的刘玄为皇帝。李轶见风使舵,立即投靠过去,成为更始帝的心腹。
当时刘縯视李轶为自己的铁杆兄弟,对他毫不防备,还是刘秀看出了端倪,暗暗向兄长示警。无奈刘縯过于自信,把刘秀的话当作耳旁风,最终栽在朱鲔和李轶的手中,被他们设计骗进宫中斩杀。
之后刘秀立即回到刘玄身边,明明立有大功,却不敢以功臣自居,甚至不敢显示出丧兄的哀痛,他对刘玄一味谦卑,违心地贬低自己的兄长,替他向皇帝认那些莫须有的罪,让心里有愧的更始帝没好意思再对他举起屠刀。
刘秀在洛阳过了一段极为憋屈的日子,一切以苟活在世为目的,虽然朱鲔和李轶都欲置他于死地,却实在抓不到什么把柄,有赖于刘玄的一时心软,刘秀才保住了性命,抓住机会逃离洛阳,进入河北,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
这段往事,每次回忆起来都令他痛苦,被身边最亲密的朋友背叛绝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虽然身为一个皇帝,感情这个东西早已让位于利益,退居到心底的最深处,可不得不说,李轶的死让刘秀很有些愉悦。
可他转过来的时候,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好像是无风的海面,岑彭完全体会不到深海之下的潜流和暗潮。
“如今洛阳人心大乱,李轶旧部必定心中不安,朱鲔可有麻烦了。”刘秀仿佛是自言自语,“看来到了对洛阳用兵的时候了。”
“君然,你曾在朱鲔的麾下,对他想必是了解的,依你看,此人可招揽么?”
岑彭的肩膀一下子变得紧绷,他垂首道:“陛下,朱鲔御下极严,从不像陛下一般垂询下吏,臣惧之,每日唯唯而已,从不敢揣测他的心思,说起来,臣对大司马还真是没什么了解,不知是他的心思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