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的老伴,沈葆国似乎也有点意外,板着脸唬道:“谁说爷爷没有生气?”
沈墨一点也不怕,抓着老人的胳膊笑嘻嘻地脆声道:“我说的!”
老人拍拍她脑袋,终于开怀笑了起来,随即又叹一口气,对表情有些疑惑的彭漱玉解释道:“气,哪能不气啊?”
“不过我都快六十啦,诚言也快三十岁了,而立之年啊,要是还跟个孩子似的,那我才不放心呐!”
“现在么……孩子大了,总不由爹娘的。”
彭漱玉这才松一口气,又没好气地道:“那你刚刚凶得跟什么似的?吓得我跟飞飞都担心的要死,还以为你们父子俩要断绝关系了。”
“他敢?”
沈葆国腰板一挺,随即又松垮下来,靠在沙发上,叹道:“我不发点脾气,他那个性子,哪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反正心也不在这上面,辞就辞了吧。”
彭漱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事找事!”
沈葆国淡淡一笑,大概被骂惯了,丁点也不在意,自语般说道:“不过他每天就鼓捣那些股票什么的,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做生意?还是给学生卖包子,自己还跑食堂去吃……”
“那我哪知道?”
彭漱玉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沙发打开一本《谈艺录》,表明自己不管的态度。
沈葆国低头问孙女:“墨墨知道吗?”
沈墨眨眨眼睛,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摇摇头,“不知道啊。”
老人笑了笑问:“真不知道?”
小姑娘用力点点头。
老人笑道:“那傍晚跟你们一块吃饭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房长安!”
教室里面,房长安还在看书,王珂忽然伸手捅了捅他,还小声喊了句,等他转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