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鞋,把裤腿挽起来就可以了,他挽裤腿的时候很认真,一手还撑着伞,很耽误时间,直起身时,原本在他后面下车的老妈从容已先一步走到了他前面去。
四人从前往后,依次是房禄军、王玉秀、从容和房长安。
房长安走在最后,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大桥石梁与路面的连接处,那里路边的泥土被水流冲击出了一个不大的缺口,水正哗哗哗地冲下去汇入河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于他而言有着怎样的意义!
上一世,就是在前面的桥头,十二岁的房长安走过去的时候,脚下踩滑,又被汇向河中的水流冲击,一个趔趄,踩在了那个缺口旁的松软泥土上,摔倒跌入水中。
对农民来讲一分一厘的地都是命,地在河岸的人家,恨不得把庄稼都能种到河里去,这下面本也是农田,但现在全都被水淹了,靠近河岸那边的玉米秧连头都看不到了。
房长安这小身板,又不会游泳,掉下去肯定会被水冲进河中央!
眼见儿子即将跌下去,走在他身后的从容立即扑上来去抓他。
从容是农村同辈人中几乎仅有的独生女,外爷姥姥又要强,从小就连桶水也没让她提过,婚后虽然也下地干活,却仍没什么力气。
她扑上来倒是抓住了儿子,但没能救下,反而也跟着跌入了水里面。
走在前面的小婶王玉秀反应很快,又拉住了从容,她从小干惯了农活,倒是不缺力气,但抓着两个人的重量,也是力有不逮,脚下趔趄,踩塌了路面缺口边缘的松软泥土,三人一同被卷入了河水里面。
看到三人落水,半辈子胆小懦弱的老爹房禄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慌乱之下,竟在桥头直接跳了下去,想要救人。
结果房长安三人从河边跌入,幸运地抓住了地头被淹的杨树枝头,最终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