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左院那位,日后只会更得势,自己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看来要早做打算,可是回青州还是去军屯,若舒取棋不定。
不时能听到城外有兵马喊杀声传来,若舒想着城外兰溪书院求学的长子应该不会受到冲击,可是她们这些在府里的,就不好说了,秦道川不在府里,虽然从樊如蒯围城那天,杜玖柒就添了人手在后院,前院的侍卫也前来告诉若舒说将军留了人手在府中,要她别出府即可。
但是看着眼前的一众小儿女,若舒还是定不下心来,掌柜们口中的灾乱,杜玖柒口中的灾乱,都告诉她,一旦乱局发生,所有的都会没了规矩,当一切如洪水般袭来,自己要如何面对,她有些后悔自己要开辟水路的决定了,就算要办,也不该挑在这个时候,从没失去分寸的若舒第一次慌了神,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秦道川能在府里,因为怕晚上有事,她不敢再喝安神汤,整晚整晚地睡不着,只能在白天打下盹。
可是半个月过去,秦道川并没想以前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也没有音讯传来,京城被围了,自然传不进来,杜玖柒隔几日就会送些米面前来,纸条中多写着,京中已经宵禁,行走不便,以后只怕更甚,但因为已经军官,街面上无人走动,只要待在府里,不会有事。
可是听到的安慰越多,若舒心里就越慌,比外祖母过世,和独守洞房时更慌,因为气氛低迷,一向爱哭的忠漓都不太哭了,只一味的要奶娘抱着,不能放下。
府里的私塾依旧开着,孩子们一切照常,毕竟年幼,每日依旧说说笑笑,好象府外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若舒半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觉得自己以前实在太高估自己了,常常以为只要出了秦府,就能像出笼的鸟儿自由飞翔,无人能阻。
现在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孤独无助的女子,还拖着一大堆的儿女,想着想着,忍不住将头蒙在被子里,任眼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