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收成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一亩收个八九斗不成问题——确实比以往少,但已经不错了。
张全义亲自来到了胜州,参加了一场高级别的军政会议。
会议主持者是新组建的柔州行营都指挥使杨悦杨老头——柔州行营每年五月组建,十月解散,都快成惯例了。
会议没什么新的内容,无外乎征调诸部蕃兵,各州准备好粮草、器械,准备接待过路的大军。
柔州行营的主力是铁骑、定难、飞龙、新泉四军。其中新泉军留守,其余三军四万骑出击,六大巡检使部落、横山两部、柔州契苾部出丁壮四万,新归附没多久的燕北诸部合力出丁一万,计五万人,携带马匹、车辆、帐篷、武器、干草、牛羊,配合大军行动。
具体的作战部署,张全义没有资格听闻,他也懒得关心。
行军打仗,是他一辈子的阴影,他真不想掺和这些事了。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回参州农田看看黑麦长势如何呢。
他今年种了两种新作物,黑麦和黑麦草,前者是粮食,后者是牧草。这会在开会,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凉城。
大舅子蒋玄晖坐在他身侧,无精打采的。
以前他是梁王朱全忠身边的亲信,如今却在塞外边州当个芝麻小官,这失落劲就别提了。
而且妹夫张全义看样子也没什么前途,人也很窝囊。
前些时日接到了夏王的信,看那娟秀的字迹,竟是夏王口述,储氏执笔所写。信中交办了一堆事情,张全义如奉纶音,神色虔诚无比。
蒋玄晖眼尖,看到信的末尾洒落了大大小小好几点墨迹,字也变得歪歪扭扭,不知道储氏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写的那封信。
那个女人,一口气为夏王生了一子二女,三个孩子了,张全义就没点反应?
“走了!”张全义推了推走神的蒋玄晖,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