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远处的田野尽头,烟尘滚滚,战马嘶鸣,一眼望去,不下万骑,这就很危险了。
“罢了,跟了指挥使这么多年,不忍离去,今便死在一起。”有人长叹一声,从亲兵手里接过一杆槊,掂了掂。
“死而不义,非勇也。”又有一人说道:“我深受指挥使大恩,今以命偿之,当没人再说我不义了。”
“敌早有备,彼众我寡,还有何路?不如死战。”
“贼不敢出营阵战,志在阻我,气势已是堕了三分,戮力杀敌,或有奇迹。”
众将校七嘴八舌,一边说,一边披甲,言语间已有死志。
王重师看着夏军的营寨,又看看远处虎视眈眈的骑军,久久不语。
“指挥使?”有人催促道。
“我不惧死,我惧未获死所。”王重师叹道。
他是许州长社人,家乡就在近前,却不能再看最后一眼。
众人多为陈、许、蔡、颍男儿,闻言都有悲戚之色。
“传令,就地休息,分发食水。”王重师让人牵来他的战马,说道:“一会就和将士们讲,并力杀敌,破贼则一路坦途,可归家矣。”
“遵命。”军校们纷纷离去,抓紧时间进食。
邵树德登上一处高坡,看了眼黑压压一大片的长剑军。
“大王,长剑军被阻于长社之南,匡卫军被阻于长社以西,佑国军被粘在郾城左近。庞师古之撤军计划,全盘皆输矣。”谢童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着简易的战场形势图,笑道。
“还可以加上沿着蔡水北上的朱全忠。”邵树德说道:“七八万精锐大军被分割成四块,绝不能让其靠拢。”
让敌人的长直、飞胜、雄威、长剑、匡卫、佑国六军集结到一起,然后展开决战?
我脑子得多有坑才会这么做?谁敢这么打仗,直接革职,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