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怒交加,又有几分惧意,更多的是惶恐,可能是对未来的惶恐。
“关闭营门,敢擅言出战者,斩!”朱延寿下令道。
军官们跑来跑去,招呼士兵,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柴再用一脸晦气地走了过来。
朱延寿刚想拉住他说什么,结果人家直接一甩袖子,登上了营中望楼,仔细瞭望战场。
战场之上,夏军仍在追亡逐北,不断有庐兵被追上,一一刺死砍倒在地。当然也有人投降,且为数不少,夏军似乎调了辅兵上来,将俘虏们押了回去。
好一场大溃败!柴再用闭上了眼睛。
虽然死的多是庐兵,但兔死狐悲,这一场战斗,算是淮南势力的大溃败。
阵列野战被人如砍瓜切菜一般击败,这绝对是非常严重的打击,因为意味着你无法正面击败敌人,只能靠守城、设伏、用间之类的其他手段弥补真实战力上的差距,这本身就已经极为被动了。
自击破孙儒之后,未尝败得如此耻辱——当然,比起历史上朱友恭给瞿章带来的耻辱,可能还有所不如,那次是一万对一万,朱友恭强攻瞿章的营寨,获瞿章,俘斩万人。
营门外尚有许多未及进营的溃兵,他们围在外面,哭声震天。
但没人会开营让他们进来了,因为追击的夏兵已经到了他们身后。营中不得不射出大量箭矢,连自家溃兵及夏军追兵一起覆盖在内。
营前顿时血流如注,惨叫连连。
“使君,这营寨守不住!”柴再用终于说话了:“夏贼若整顿军伍,强攻而来,半个时辰都顶不住。”
朱延寿长叹一声,神色颓然,低声道:“东岸已经有船只过来了,咱们一会就走。”
柴再用也长叹一声。走,当然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走了,毕竟船只有限。撑死了能走几百人,其他人在主将撤离的情况下,还有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