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地看着这一切,似有不解,又似有所悟,最后低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卢怀忠在草地上走来走去,这样的场合他分外见不得,不过对邵树德的处理却很钦佩。当年在武昌军服役时,就因为上官贪墨了袍泽抚恤而大打出手。那个十将上司出身当地土豪,本欲治他的罪,好在武昌军节度使(注释4)、鄂岳观察处置使、鄂州刺史刘允章对他十分赏识,这才幸免于难。
不过在乾符元年的时候,赏识他的刘允章奉诏移镇,担任了东都留守。新上任的武昌军节度使韦蟾对他又很不感冒,因此便被土豪买通多人,使计断了个配流丰州(注释5)的罪名。当然这真要细究起来的话,对他也未必就是个坏事,盖因再过两三年,在乾符四年二月的时候,鄂州就会被王仙芝攻陷,第二年又会被黄巢的大军再攻陷一次,卢怀忠若是还在武昌军服役的话,下场怕是不会太妙。
千里迢迢到丰州当了个“贼配军”,但卢怀忠依旧不忘初心,对喝兵血的人特别痛恨,同时对善待士卒的军官也十分钦佩。邵树德能体恤部属,卢怀忠觉得挺好的,也愿意在这样的人手底下混,虽然他以前曾是个副将,而邵树德至今不过是个队头。
“谢……队头!”刘狗儿的眼泪流了出来,但脸上的气色却越来越差了。
邵树德从怀里取出一块布帛,接过李延龄递过来的笔墨,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写上了刘狗儿的名字,然后又在后面添了个阿拉伯数字22。待他写完时,却见刘狗儿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神中满是留恋、不舍。
将刘狗儿的眼睑合上后,邵树德又起身查看了另外几具尸体。这些人他都认识,同样在布帛上仔细写下名字后,站起了身,朝围在周围的军士们骂道:“都杵在这里干什么?给老子回去整理器械。蛮子刚刚受挫,兴许并未走远,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这里离西城,可还有两天的路程。”
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