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的婴儿。
“就看十几年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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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便来到了十七年后。
这一年,大乾立国一甲子,杨盘算是奋三世之余烈,将大乾王朝推到了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世。
时值严冬,大乾玉京城的西山,一个身形有些单薄,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夜幕降临之时来到了此处,顶着寒风走入了西山内一座破败的佛寺。
给了寺中唯一一个和尚点香火钱,吃了碗蘑菇素面,他便带着一个包袱,往偏殿院落行去。
寺庙偏殿的院子里面,蓬蒿满地,枯草被风卷起,一片的凄凉。少年见此,不由有些感慨,轻声道:“这寺庙是一天比一天破败了,不过朝廷重道抑佛,也是难怪。”
说话之时,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疑色。
只因据他所知,朝廷虽是崇道,但对于道观又是规矩繁多,凡是道者,皆需在鸿胪寺留名,记录在册,持有道牒。道观还需要缴纳赋税,无有特权。
这倒也罢了,朝臣中若有着道袍者,也许严惩,轻则罚俸降职,重则罢官。
对于道者,朝廷是既推崇又打压,可谓是相当古怪。
他的疑色,似是被某人所看出,在下一瞬,院落中突然响起带着一点冷厉的声音:“这并不奇怪,佛门之首大禅寺,在二十年前被灭,主导这一场大战的人当中就有杨盘和洪玄机。而道门的太上道宗主,则是在那一战中逼得洪玄机自断一臂,差点就让杨盘血本无归。”
寒风卷起枯叶,一道漆黑的身影陡然出现在院中枯树下,恍如鬼魅。
少年不由瞪大眼睛看去,眼中流露出惊诧,又被强行压下,化作坚毅,不露半分怯意。
鬼神之前,最忌心怯,似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依仗着就唯有刚强的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