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向方正,对年轻学子要求甚高,最看不上蝇营狗苟之辈。
此时虽无证据,可宋然了解杨玉英。
王天一把推了郭文平一下:“你昨晚不是刚练习过作画,拿出来给宋先生欣赏欣赏,也省得有些人这般不要脸,拿旁人的画作出来显摆。”
郭文平张了张嘴,脑子飞快转动。
王天已经不耐烦,伸手在他袖子里一扯,扯出一叠画纸。
郭文平惊慌失措,本能地一把夺回,杨玉英眨了下眼,手指微动。
那一团乱七八糟的画纸瞬间散落,飞飞扬扬飘到宋先生和丘应面前的桌上。
王天也跟着宋先生等人的视线看去,看了看,忽然抬手揉了下眼睛,心下愕然——郭兄这画,似乎不怎么样。
难道是他欣赏水平有问题?
宋然眉头紧蹙,怒道:“这都画得什么!”
丘应也摇了摇头。
郭文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其实不是他画得有多糟糕,这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画技,还是能看得出作画的人颇认真。
就是太认真了,线条该平直的小心翼翼画得很平直,上面模仿的痕迹浓重的让人想当没看见都难。
就是王天这个看郭文平带着八百米滤镜的,心下也不禁奇怪。
丘先生重视的画,画纸很一般,发黄,粗糙,薄,一撕就破,上面的画也简简单单,甚至还有随意涂抹的痕迹。
他从郭兄袖子里取出的这些看起来便正规得多。
上好的纸,带着暗纹和清香,画作也认真,线条似是拿尺子比出来一般平直,可两者一对比,就是很不一样。
一个飘逸潇洒灵透。
一个僵硬呆笨无趣。
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未免牵强。
最拙劣的模仿者,怕也不至于糟糕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