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兹的眉头微皱，片刻后又重新松弛下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受到情感支配的人们往往理性不足。”

“贪婪也是一种无可厚非的天性。”

这番话让宗慎也若有所思。

对方的心态不错，至少能看得清人性本质里的一些东西。

再好的乌托邦也终有一天会破灭。

美梦也总会醒来。

护民官阿尔兹固然有莫大的才能和伟大的愿景，但连他自己都无法不朽，更何况是当初的理念了。

波尔自由城如今内部实行的是资本至上的模式。

城内各大家族都有利益归属。

整体结构反而跟地精的财团模式接近。

手工业发达，贸易流通快，已有了资本主义萌芽的痕迹。

崛起的第二阶层基本都是工坊主，第三阶层则是各类手工业者。

至于农业的经济占比已经被拉到很低的地步了。

曾经宗慎也想将领地化为一个繁荣的贸易城。

拥有一座贸易城不亚于拥有一个聚宝盆。

但现在他就改变了主意。

在大扩张的背景下，核心领地必须要足够安稳。

越安稳就有利于后续的扩张征伐，反之则会大大延缓开拓进度。

“至少波尔自由城没有覆灭，也没有沦为私人领地。”

宗慎随口安慰道。

各大王国或多或少都有自由城邦存在。

这些城邦所采取的制度不同，有些仍是家族世袭，有些则是议会制度。

但不管怎样，它们跟传统的家族封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执政者享有的权力被削弱，资本的力量则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