顗放下公文,看向父亲:“父亲,莫不是朝中...出了奸佞?”
“何以见得?”王僧辩反问,王顗扬了扬手中的公文:“让我们东出方城,去攻齐国河南颍川,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前几年,西魏夺了颍川,东魏便派十余万大军围了颍川,围了一年,一定要拿下,我军若出击,就算攻破颍川,接下来呢?”
“守,始终是守不住,那既然守不住,去攻做什么?反倒引来齐国这头猛虎。”
“齐国大军扑来,见我军初得沔北,必然倾力来攻,届时,我军既要提防西面、北面魏军,又要和东面齐军交锋,腹背受敌,怎么守得住?”
王顗越说越激动:“魏军已经由子午道南下,王琳率军在直城坚守,如今激战正酣。”
“武关道,我们也得分兵守着,以防万一,所以,我军当全力防御西面。”
“这时候去撩拨东边的猛虎,万一这猛虎冲进沔北,简直是..也只有奸佞才能蛊惑陛下,行如此荒唐之事!”
说到这里,王顗建议:“父亲,请上表劝阻,言明利害关系,请陛下收回成命。”
“劝不了,劝不了。”王僧辩叹了口气,“沔北官军,此次出击只是偏师,主攻,在东边,泗水方向。”
“泗水?徐州彭城?朝廷要攻打彭城?”王顗瞪大眼睛,“区区颍川,就会招来齐国反扑,若攻彭城,齐军来得只会更多。”
“陛下要收复淮北失地,尤其武州,距徐州不远,就在泗水下游。”王僧辩敲着书案,缓慢而有力,“有投石机,有水路运输石块...”
“若出其不意,倒是能在齐国反应过来前,拿下武州...甚至,拿下彭城。”
说完,他看向儿子:“如今刚入冬,泗水水位尚可,一月之内破彭城,你觉得,可能么?”
王顗有些迟疑的回答:“这...这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