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堂堂武英殿大学士竟憔悴了这般模样,李天眼神一缩,急呼道:
“仲常。”
黄准循声而望,见是皇上,快步走到李天身前,躬身行礼道:
“微臣恭迎陛下。”
院内的一众画师,匠人见是皇帝驾到,也都慌忙拜道在地,口中连呼恭迎陛下。
李天一把将黄准扶了起来,看着黄准通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痛道:
“户改一事有什么阻碍,仲常你可尽数说与朕听。”
黄准闻言眼神一黯,领着李天进了内房,关上房门,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仲常有负陛下重托,还请陛下治罪。”
“起来跟朕说话。”李天一把将黄准从地上拽了起来,佯怒道:
“你可是忘了你在内阁跟朕说过的话?你想让朕治你什么罪?想撂挑子就直说,别跟朕在这儿婆婆妈妈。”
黄准垂着脑袋宛如霜打的茄子,丝毫不见往日的满面光彩,感受着陛下的怒火,低声道:
“仲常从未敢忘。”
见黄准还知道回话,李天松了口气,有反应就行,要是因为户改让一阁大学士心如死灰,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你就跟朕说,是哪个衙门,哪个大臣,又是哪个王爷拦着你了?”
黄准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李天见状,啪的一声拍响了桌子,大声道: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你告诉朕,一阁大学士膝下应该有多少黄金?朕知道,自古以来,凡是改革之法,势必阻难重重,可朕支持着你,你有何惧?”
听着陛下推心置腹的训斥,黄准渐渐红了眼眶,心中一股怒气升起,便想全盘托出,但权衡着利弊,黄准还是犹豫了。
李天见黄准还在犹豫不定,心中其实已经渐渐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