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入宫之后,她没有多少日子是快活的,害怕和担忧始终萦绕在心头,有对官家敬而远之的无奈,有对自己地位不保的担忧。
其实近来她越发害怕了,以前在河北,官家脾气不好,喜欢杀人,见他要杀将士,她便会出言劝阻,官家便从了她的意,久而久之,军中将士都十分爱戴她,到后来都说她母仪天下。
她那时候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
享受将士们的夸奖和爱戴,享受官家的宠溺,官家为了她而不杀人,至少当时在她看来就是宠溺。
如今她却不明白了,那时官家对她的宠溺是否有真情在,还是说所有的都是应付?
以符后的经历和聪明,她如今慢慢明白官家对她那时的纵容不可能全是真情宠溺,她只求有几分是真的,心里便也有安慰了。
那时官家不是天子,在河北任职,是澶州刺史、镇宁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封太原郡侯,远比不上不是当今天下至尊,谁继大统太仙君也未有决断。
那时候官家是最需要支持的,所以拉拢河北的天雄军节度使,有卫王的符家就顺理成章了。
等后来官家登基,到了大梁之后,许多事情就变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官家再没有以前那么听她的话,也少和她说话了,更不会因她的话而改变什么,甚至表现出厌烦。
她很聪明,敏锐察觉出这种变化,也努力挽救,不过很快没用之后,再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最大胆的一次就是强行要和官家一起去淮南,官家无奈之下同意了。
不过她没得到官家的宠幸,大战的惨烈和势不可挡的气势让她有了别的领悟,难怪有人敢说“天子宁有种,兵强马壮者为之”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心里也想,官家的耐心和容忍已被她磨尽,往后再不敢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来。
她也越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初官家只是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