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索瓦气息渐渐收敛,看着黎塞留问道。
“徒儿不知。徒儿只知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
中年宦官抬起头,颇有些错愕,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提起这一茬,尽管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走了狗屎运,特大号的那一种。
“王宫这地方,有毒。一入宫中,良心便被狗吃了一半。”
内相叹息着说道:“但你很好,为师观察了你很久,入宫这么多年来,你没干过什么昧着良心的缺德事,哪怕被提拔到今天的位置上,依然还是这样。”
“为师还知道,自从你那两名同伴被活活打杀了之后,你每个月都从自己的月入里头,挤出一些寄给他们的家人。从最早的每家三十枚铜可恩,到后来的五枚银可恩,再到现在手头宽裕了,增加到每家每月十五枚,从不间断。”
“你很好。”
弗朗索瓦望向徒儿的目光,柔和而又亲切,就像看着自家的子侄那样。
黎塞留已是泪流满面。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为冤死同伴默默所做的这一切,竟会被高高在上的内相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最后转化成了自己的福报。
“为师是孤独的。直到看见你,我终于相信自己的衣钵,有了合适的传人。”
“难道为师不知道,格兰特和卡托那伙人,为何要沆瀣一气、朝着迈克尔下死手?为师之所以顺势而为,将老公爵一系尽数清除,正是因为国事艰难,而这伙贪官污吏,就像一群又一群寄生虫那样,前赴后继,将它们白白胖胖的躯体,吸附在骨瘦如柴的百姓身上,吃光了外头的血肉还不满足,非要敲骨吸髓,吃干抹净不可。”
“如今的王国,看着虽大,却像那病入膏肓的躯体,积重难返。再这么腐败下去,别说外人入侵,怕是撑不到他们杀到之时,我们自己就先崩溃了!”
“外人?”黎塞留敏锐地找到了重点,疑惑道:“敢问师父,为何这般称呼魔族?”
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