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离开无涯观,攀上观日崖,一路来到温汤谷,先捕了一头小兽,洗剥烤熟,略略充饥,接着在温泉中舒舒服服泡了两个时辰,顺手把脏兮兮油乎乎的道袍刷洗干净,挂在枝头迎风招摇。
兴之所至,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想开心到老……”
唱了几句,忽然闭上了嘴,眉头纠结在一处,似乎为人打扰了独处,颇有不悦。
片刻后,虚空漾起层层涟漪,天禄破空跃出,落在温泉之旁,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别过脸去,小声道:“呃,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此‘女’野‘性’未脱,行事不知进退,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调教吧。周吉挥挥手,道:“此去西南如何?”
天禄兴冲冲道:“褚戈谢过上师降妖除魔之恩,与董千里业已上路,不日将抵流石峰。”
“哦?他有什么打算?”
天禄笑了起来,“他有什么打算,我可猜不出来,待他到了流石峰,上师问他便是了。”
周吉想了想,直截了当道:“此界之事,此界人了,他打算将道‘门’迁回流石峰也罢,打算重筑东溟城也罢,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不要来问我。你去截住他,跟他说,赤水崖上的一树一锥,至关要紧,不容有失,观日、熊罴、鹿鸣三崖,不得召唤,切勿擅闯,除此之外,流石峰随他处置。”
天禄微微一怔,听他的意思,似乎有意在观日崖无涯观长住,连带熊罴崖和鹿鸣崖一并划为禁地。这原在情理之中,她犹豫片刻,试探道:“上师孤身一人,多有不便,可要找几个‘侍’‘女’洒扫服‘侍’?”
这句话倒提醒了周吉,他指指天禄,道:“‘侍’‘女’就不必了,左右跑一趟,你顺便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