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静
“魏师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他们平辈相‘交’,褚戈从未如此客气过,按说魏十七应当回以“师兄但说不妨”,但这一次,他却沉默不语。山风凌厉,吹得二人衣袍猎猎作响,一阵寒意忽然从心底升起,褚戈隐隐觉得不安,他的来意和心思,似乎瞒不过对方的双眼。
这些年未见,他究竟强到了何种地步?
“流石峰后悔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平静的陈述,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褚戈犹豫了片刻,坦然道:“是,后悔,又忌惮……没想到你折腾出这么大的基业……覆灭太一宗的那人迟迟未到,人心不足,也是常情……”
“迟了。”
“咦?”褚戈心中一凛。
魏十七从眉心间挤出藏雪剑丸,捏在指间轻轻搓着,心念微动,弹出一柄蓝幽幽的飞剑,月光之下,一抹光华流转不定。
褚戈身不由己退后半步。
魏十七提起藏雪剑,一缕墨蓝细线从剑尖垂下,弯曲流淌,似水随形,在虚空中留下一个符箓,符成,雷声隆隆。最后一笔提起,又顺势落下,第二个符箓如行云流水,符成,疾风决‘荡’。
以剑为笔,墨线为墨,雷符,风符,乾符,坤符,火符,水符,离符,坎符,一个个符箓跃然而出,合计一百零八之数,回环勾连,层层叠加,串成一篇起承转合的文章。
褚戈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乾坤颠倒,惊鸿一瞥,他看到一座灰‘色’的城池,灰‘色’的天,灰‘色’的地,不见青山绿水,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在一片灰‘色’中,有太多看不懂的东西,屋宇四四方方,高耸入云,男‘女’衣着怪异,光怪陆离,无数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他,犹如在看一桩死物。
一瞬恍惚,下一刻,他发觉自己仍站在山崖之上,星光在上,烛光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