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庄严的大堂中,两侧坐满了袁绍帐下的文臣武将;甲士林立持械,立於堂外。
袁绍衣冠威严,坐在主座,与刘和说道:“刘幽州仁义之名,天下尽知,自他被公孙瓒残害之后,我一直都十分痛心,早就想为他报仇,可苦於不得机会,今鲜於辅、苏仆延、阎柔等共起义军讨瓒,请求我遣兵相助,我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过两天,你就可以跟着鲜於从事还幽州去了。到幽州后,……刘君,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对你的恩德。”
刘和下揖,说道:“公对和的恩德,和岂会敢忘!”
这袁绍对刘和哪有什么恩德,刘和对袁绍只有怨言。
不过,刘和又非傻子,怨言云云,自不敢提。
想这刘和出身宗室,——而且他的宗室出身和刘备还不同,与刘备乃是天壤之别,因其出身,加上他父亲的名望,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没吃过什么苦,在京城为官亦是一帆风顺,不管谁见到他,哪怕是当今天子、朝中权臣,俱是礼敬,他也一直自视甚高,以为自己身份尊贵,可这回奉天子之命,从长安偷跑出来,往去幽州见他父求救,路上却是先被南阳袁术扣留,继被冀州袁绍扣留,也算是吃了一番不小的苦,受了一番不小的挫折。
当然,这个苦、这个挫折,不是生活条件上的苦和挫折。
袁术也好,袁绍也好,在日常饮食、住宿,以至伺候他的婢女等方面,对待他都还是很好的,这挫折,指的是心理上的挫折;痛苦,指的也是心理上的痛苦。
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出身,什么贵族,值此乱世,却都是不如手中有兵,有了兵,说话才有威权,没了兵,出身再好,就是天子,又能如何?一样仰人鼻息。又什么奸贼,什么忠臣,也根本无有区别,袁术、袁绍,与李傕、郭汜,於今观之,却是一般无二。
刘和暗下决心,等回到幽州后,他要向袁术、袁绍学习,要借重鲜於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