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大声说道:“吾乃司马臧俊,县中县君何在?”
城头上探出一个人头,半截眉毛,酒糟鼻子,嘴巴不大,胡须稀疏。
这人就是那个奉县令之命,来城头观看情况的县吏。县吏名叫梁逵,是县寺的门下游徼。游徼,主盗贼事,职在捕盗。乡有游徼,县寺也有游徼。也正是因了梁逵职在捕盗,所以冤句县令才会打发他出来打探消息。毕竟凡侵犯县土者,皆可称贼寇。
梁逵答道:“本县县君率引壮士百人,正在守卫内城。”
臧俊皱起眉头,说道:“外城还没开仗,哪来的守卫内城?”
“未雨绸缪是也。”
臧俊啐了一口,心道:“怕死便是怕死!还未雨绸缪。”当此形势,不好发怒,按下怒气,说道,“现下守城者何人?”
城头上又探出一个人头,须髯满面,状貌魁梧。
这人即是冤句的县尉李象。
李象答道:“是我。”
臧俊认识他,知他是本县县尉,便问道:“城中守卒多少?”
李象答道:“县兵四百,临时征募了壮丁五百。”
臧俊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质问说道:“我记得前次各县上计,贵县明明说有县兵八百,如今怎只剩下了四百人?”
李象欲言又止,唉声叹气,挤眉弄眼的,半晌说不出来话,似有难言之苦衷,末了,回了一句:“下官虽是县尉,今年方才上任,什么都不熟悉,县中事务,一应由我县县君做主。为何八百人变成了四百人?下官也不知道。反正下官来时,就已是这么些兵卒了。”
臧俊顿时明了,想道:“是了,这定是冤句县令谎报兵额!从中渔利。”他生性正直,立时怒不可遏,心道,“待击退了孙伯符,我一定要上报县君,斩了这个狗县令!”
臧俊勉强再把怒气按下,说道,“今我率兵两千余、赵司马率兵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