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德能不得施展。”
“这还真是挺可惜的。”
近二十年的党锢,天下的名士几被一网打尽,王晋还算好的,至少熬到了解禁、被拜为中丘令的这一天,不知多少空负才能之人连这一天都没看到,在禁锢中怀着愤慨、忧心郁郁而终。
荀贞不认识王晋,以前也没有听说过王晋的名字,对他的病故只是惋惜而已,邯郸荣是冀州本州人,久闻王晋之名,今知其病故,非常慨叹。
时已十一月,北风冰寒,虽穿着厚衣,跪坐堂上依然冷得刺骨,他顾望院中落完了叶子的花木,感慨地说道:“此去各县募粮,在襄国时,襄国令姚昇置酒宴我,於席上击箸放歌,歌曰:‘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坎坷长苦辛’。唉,人生就像寄旅一样只有一世,犹如尘土霎那间便被这疾风吹散。这院中的花、木的叶子被北风催落,待到来年却春暖却又能叶满枝头,岁枯岁荣,而我等一旦飘逝,却就无法再荣了啊!”
荀贞曾说:闻燕赵之士慷慨悲歌。
事实上,慷慨悲歌的不止燕赵之士,两汉之士多存有人生易逝、立功名当趁早之念。
荀贞笑道:“卿名‘荣’,何惧不能再‘荣’?”
望向院中,看着落尽了叶的花木,荀贞不觉想起了初来赵郡时沿途所见之绿叶荫荫、花满乡野,口中虽调笑邯郸荣,心中免不了亦生出些“树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感叹,神思飞远之际,正好瞧见夏侯兰黑衣按剑的步入院中,忽忆起了赵云。
与赵云一别,忽忽已有数月。那个跪坐在梨花树下读书的雄壮青年也不知近况如何?
夏侯兰在堂外脱去鞋履,登入堂中,下拜在地,待要说话,荀贞却止住了他,召手示意他近前,待他来到案边,吩咐说道:“为我研墨。”
夏侯兰开砚取墨,注水研之。
等他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