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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为人方正,清节直道。钟氏与荀氏又是世交,并齐名於郡中,他断然不会坐视荀贞为难不管的。当下,他仗义执言,说道:“野战与守城不同。野战,无坚城可为依托,军卒若不识战阵,不晓军令,仓促上阵,空自取败,白白送死而已。铁官徒、奴刚刚被编成部曲,诚如贞之所言,不知金鼓,不通旗帜,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只给三天的时间,怕是不够。”
长社钟氏为郡著姓,世善法律,教过许多的弟子,并且,数十年间,他们家两任郡功曹,门生故吏遍布郡中。对他的意见,文太守还是要考虑的,他沉吟不语。
钟繇又说道:“贼兵是今早溃败的。估计最早到后天,波才才能把溃散的数万贼兵尽数收拢。数万贼兵渡河,怎么也得需要一天的时间。这就是三天了。渡过河后,他们还得选择先进攻哪一座县城,选择完后还得行军,接着围城。不管他们选择哪一个县,以繇料来,都断然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就把县城攻破。也就是说,咱们就算五六天后再出兵也为时不晚。”
“那就……,五天?”
五天也不够,但荀贞心知,“五天”已是文太守的极限了。
他跪伏地上,大声说道:“是。五天后,贞即带部南下!”
“郡南数十万百姓就尽托荀君了!亮,在这里先替郡南父老谢过明府,谢过荀君。”诸人应声看去,说话的是韩亮。他避开坐席,拜倒在地,向荀贞行礼。
他是长者,位又在荀贞之上,荀贞怎么能受他的礼?慌忙避开,亦拜倒,慨然说道:“何敢受韩公此拜,必不负明府所托!贞此去,贼不平、郡南百姓之难不解,贞誓不归。”
……
堂外夜色,堂上烛光。
两人对拜,文太守拿着烛台立在其间,座上郡朝诸吏或惊或叹,表情不一。
若从院中看去,堂内的这一幕就如剪影也似,嵌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