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几个官吏,对任气轻生的轻侠少年们来说,似乎不算一回事儿,但面对秦干的这一声叱咤,却竟有好几人不由自主地畏缩后退,又听得“当啷”一声,却是适才拔刀的那人不知怎么手一松,刀又落回了刀鞘。
秦干不依不饶,移步迫前,又叱道:“尔辈先群集院中,今又围堵门前,所欲何为?是想炫耀你们的势力,为许仲脱罪么?若是,前站!”
没一个人往前站的。
“如果不是,还不退去!”
当时讲究“循吏”和“酷吏”,越是“坚直廉正,无所阿避”的,越是能得到敬重和畏惧。秦干久在县中任职,素有清名,此时又嗔目作色,气势越逼人,在他的接连叱责之下,诸少年虽没有走,但也不敢再骚动喧哗了。
荀贞大为敬服,心道:“这就是所谓的凛然正气么!也只有这样的官吏,才是国家的栋梁啊!”暗叹口气,“只可惜,……。”只可惜乱世将临。
若非因知乱世将临,他绝对会支持秦干的做法,可惜事与愿违。乱世将起,正是要用此辈轻侠之时。他想道:“我本来没有打算将许母扣押亭中,但事已至此,与其将许母交给本亭,不如置於己手。如果做得好,未尝不能将坏事变成好事。”
他初来许家时,去过本地亭舍,那个“求盗”极不配合。由此可以看出,即使将许母交给本亭,也定不会吃苦,既然如此,何不将这个“示好”的机会留给自己呢?寻思已定,他快步走到秦干的身边,低声说道:“秦君息怒,我有一句话想说。”
“什么?”
“正如来时秦君所说:王屠系我繁阳亭住民。若扣押许母,我想应放在本亭。”
“噢?”
“此地亭中,连亭长在内,只有三四人,人数少,武备不足。许仲有勇力,又结交少年,若将许母扣押在此亭中,似有不妥。”
秦干沉吟片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