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薄沉着脸,目光落在案上的令牌筒子上,好一会儿才道:“此案刘婆子虽系与宋李氏口角暴亡,但前因是她主动登门生事,侮辱谩骂,又有乡邻街坊作证,宋李氏虽有罪责但不严重,按律监六月……虑其前情,准赎,二百两。”
原本应该判半年监禁的,但准许用银赎罪,即可免除牢狱之灾了。
于守义一听这话,立刻躬身答应着:“是,卑职这就去宋家告知。”
赵主薄脸色稍缓,淡淡应了一声。看着于守义转身出去,他抬眼看看外边的天色,叮嘱他手下的刘攒典:“恁且等他一等吧。”
就要封印过年了,争取能在年前处理了,各人也好安心回家过年。
赵主薄处理这事儿可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心里还是因着当年宋家和赵家也算有些老交情。罢了罢了,本来也是刘家那个老虔婆无端生事,自寻死路,宋家不过是赶巧了、倒霉罢了。
至于赎银金额,他也知道宋家可能拿不出来,但大燕律中明文规定的,涉及赎罪二百两是最低金额,他也没有办法。赎罪之银,全数入库,收多少也与他无关。
宋广友安抚住弟妹就匆匆跟着赶到了衙门,想着想办法疏通疏通、打听打听消息的,他刚到衙门就遇上于守义带着一个杂役出来。
于守义还叮嘱杂役,让他给宋家大郎二郎说清楚,尽快凑银子,今天落黑前把银子交上,就能把宋大娘领回去了。要不然,过了今晚,衙门里封了印,宋大娘可就至少要在牢里待到元宵节之后了。
一抬眼就看见台阶下的宋大郎,立刻扬声招呼道:“大郎,恁来的正好,这样……”
他把话一说,宋广友就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二百两?”
看着眼前身形单薄的宋广友,于守义也难免心中不忍,叹息道:“俺知道这个数不少,但据俺所知,这是可赎的最低数目了。恁赶紧回去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