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轻轻地点了点头:“这里慢点!”
赵步理吓了一跳,赶忙放慢手下的速度,开始轻轻推血管。
“哎呀,你这要不就坐火箭,要不就骑乌龟的,你看着!”江河一把抢过电刀,甚至不需要赵步理帮助他暴露视野,便一只手拿着吸引器和镊子,另一只手如同拿着毛笔般,在病人的胸腔中恣意挥洒。
他时而用刀背,时而用刀锋,每一次划过似乎都没有接触组织,但组织却应声而开,有时候处理得快如疾风,有时又无比轻柔。
动脉的表面有一层鞘膜,手术的关键就是把这层鞘膜打开。赵步理之前学习到的是两个人分别用镊子提起来,再烫出一个洞,从洞中逐渐沿着血管的方向切开,把血管的鞘膜彻底打开。但是江河连镊子夹都不用,就直接烫了过去。
“江老师,您真厉害。要是我老师处理这里,应该会用镊子挑起来慢慢烫的。”
江河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手底下也微微顿了顿。他没有搭理赵步理,继续操作。
“江老师,您是不是不认识我们主任?”
江河咽了口唾沫:“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而且江老师,您这个到底是看腔镜做还是看切口做?感觉您好多时候是用开胸手术的器械,但是又看着显示器,您这个是什么路数?”
“废话,我们都是野战军,当然都是野路子。能把手术做下来就是好路子!我看你就是在大牌医院待太久了,被教得一板一眼。大夫嘛,就不应该是学校能教出来的,你得有自己的风格,懂不懂?”
眼前的江河哪里像个科班出身的大夫,更像是个江湖中人,豪气、不拘小节。然而做起手术来,又像诗仙一样飘逸。虽然走的完全不是正常路数,却刀刀命中。
江河看着对面的赵步理:“喂喂,你倒是说话啊!”
“您不是让我不要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