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早期的、实性成分很少的肺癌来说,就是有5%的错误率,一方面是由于取材的问题,仅仅用术中的三十分钟时间,即使我们取再多病变,这么小的病变我们可能也只取到了外围,而不是癌变的正中心,是有可能造成误诊的。”
张秀顿了顿,继续换了一张幻灯片。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病变如果没有进行特殊染色的话,和早期的良性增生没有办法鉴别开。我想请问下您,如果我们判断一个结节有50%的概率是癌,50%的概率不是癌,到底我们是把癌报错成良性的损失大,还是把良性报错成癌的损失大?”
“50%”的字眼敲打在赵步理的心上,显得尤为沉重,他想起了方鸿铭当年的技术困境。现在看来,虽然跨越了一百年,虽然技术进步了无数倍,这个困境仍然坚挺地存在着。
如果一个医生在技术达到极限的情况下,面临一个抉择,而这种抉择的正确与否,会让患者面临生命和健康遭受巨大损失的话,作为医生,你如何进行最恰当的选择?
张秀抛出了这个问题,孙慧似乎有些为难,沉默了半晌说:
“的确,如果你在手术中报的是癌,我们切除了肺叶,可如果手术后报的不是癌,我们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张秀看到孙慧的语气从刚刚的尖锐变得越来越平和,也逐渐褪下了强行穿上的铠甲,用温柔的声音说:
“孙主任,我说句老实话,为什么就咱们医院最容易出现这种问题,主要就是您的手太准了。您总是能摸出来特别小的结节,这种结节在别的单位都很少能在术中摸出来,所以,并不是咱们病理科水平不行,而是您的技术太高超了!”
赵步理心里暗爽:“这说的岂不是在下?!”
没想到一下子不小心笑出了声,寂静的房间角落里传出一个人“嘿嘿嘿”猥琐的笑声。孙慧一个杀人的眼神甩过来,赵步理被“民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