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恼恨,连避嫌都懒得做了,重又恢复了畅卿的亲近称呼。
贾母微微颔首,无奈道:“我也是觉着不妥,所以才没有当场应下——罢罢罢,且不妨拖上几日看看后续如何,再做定夺不迟。”
紧跟着,又嘱咐王夫人,这事儿千万不要传出去,尤其不能传到焦顺耳朵里。
王夫人认真应了,结果转头回了清堂茅舍里,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薛姨妈,又托她把消息递到焦家。
薛姨妈听完吃了一惊,忙劝道:“旁人走漏消息也还罢了,若让老爷知道是姐姐这里露了口风,岂不更要疑心?!”
王夫人切齿道:“他疑心又能怎得?如今他只怕早把我当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难道他就不疑了?”
说着,又冷笑一声:“亏畅卿一直将他长辈敬重有加,却哪知他暗地里满肚子男盗女娼?如今我正要让畅卿认清他的嘴脸!”
薛姨妈知道姐姐是恼的狠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生怕事情真的闹大,于是又再三的苦劝,好容易这才让王夫人暂时打消了念头。
等陪着王夫人用过了早饭,她这才回到了寄居的下处。
因七月半之后气温陡降,薛姨妈倒没像从前一样换成清凉装束,径自坐到榻上默然半晌,然后又从箱子里翻出了那只木雕,边摩挲边叹息:“你这孩子也是不省心的,偏怎么就在外面闹出这么些事情来。”
往昔她睹物思人想到的都是亡夫,这回脑中却是罕见的浮现出焦顺的嘴脸。
原本薛姨妈对于贾政怀疑的事情,是决计不信的。
可今儿……
贾政一而再的针对焦顺,总不会是无的放矢吧?
况且姐姐方才执意要通知焦顺,细想也不无可疑之处……
难道说……
虽然这等事情实在是荒谬,可细思起来却也是——格外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