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去后勤了,说是给我们配发的胶皮棍儿送来了。”
朱涛又问:“我听说你们陈队长是司务厅焦大人的爱徒?”
这些事情孙铭腾早不止汇报过一两次了,可听朱涛问起,还是连忙答道:“陈队长自己从没说过这话,不过李队长倒是经常提起,说前阵子去焦大人家里,焦大人还特意帮他安置亲戚呢。”
“嗯……”
朱涛微微颔首,又问:“依你看,这陈队长为人如何?”
李庆就不用再问了,那是老朱家的常客。
“这个么……”
孙铭腾略一犹豫,便挑着大拇哥赞道:“陈队长是个重情义的狠人,他对我们严,对自己更狠,但凡有掉队跟不上的,他都私下里陪着加练,那脚上手上的血泡水泡就没下去过!”
“前几日开始淘汰人,他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回去就磨着李队长找关系给人调换好差事,还特意交代不让李队长跟人说——要不是我从林大使那儿得了消息,只怕到如今都还瞒着呢。”
朱涛听了这话,目光就有些闪烁:“这么说,他颇得人心啰?”
“那感情!”
孙铭腾自己虽是个爱偷奸耍滑的,却也不得不服膺陈万三的所作所为:“弟兄们都卯这劲儿呢,打从初一开始巡查,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用心的!舅舅若是不信,等月底翻翻公账就知道了,那些损公肥私的、夹带私藏的、小偷小摸的,不敢说就此绝迹,但肯定比以往少多了!”
顿了顿,又特意补了句:“甚至就连牢骚话都少了。”
工人们的牢骚话,有一多半是冲着提举、大使们来的,故此他说这话其实是想进一步表功。
然而朱涛听了,却愈发忧心忡忡:“这么说,厂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自然!”
孙铭腾先脱口答了,随即才看出不对来,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