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下里索贿的事儿呢?令尊既是他身边唯一的师爷,这些事情总该瞒不过令尊吧?”
张华闻言一愣,皱眉道:“陈员外,我先前不是说了么,这姓焦的胆小如鼠,出了冰敬炭敬,就再没有敢捞……”
叩叩叩~
陈员外屈指在茶几上敲了敲,截住了张华的话茬,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张爷,你确定果真没有索贿这事儿?”
“这……”
张华紧皱着眉头道:“大人是想栽赃他私收贿赂?可这事儿咱们没证据啊,总不能空口白牙的胡说一气吧?”
“谁说没有?”
陈员外从袖筒里摸出张纸片,遥遥递给张华。
张华忙上前接过细瞧,却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履历,从相貌到职务到口癖都有详细描述,后面还缀了一连串或多或少的金额,以及相对应的时间地点。
这名单上有一多半都是京城、直隶的工坊管事,另外还有两个蒙学的匠师。
张华将那名单大致过了一遍,又在心下琢磨了一番,这才试探着问道:“您这是想让我出首告发他?”
不等陈员外回应,他又苦着脸抖了抖那名单:“不是我要推托,单凭这些想给那姓焦的定罪,只怕是……”
“成不成另说。”
陈员外再度打断了他的话,不容置疑的道:“但这名单既然到了你手上,你今儿回去就把它好生记牢了,总有用的着的时候。”
张华闻言,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准备如何‘用’他,但瞧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没打算给他留下进退的余地!
张华沉默半晌,忽的咬牙道:“我父子在他门下,一年就四百多两的进项,为五百两砸了饭碗,不值!”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若是到最后没能定他的罪,我岂不是要落个诬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