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台上,又用帕子盖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回头苦笑道:“家中困顿,竟连待客的茶水都没有,还请大人赎罪——却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听说张先生曾在皇庄做过庄头,文案账目都是极精熟的,所以焦某才特意登门,欲聘先生为幕友,随衙参赞。”
“这……”
张诚闻言又是一愣,疑惑道:“京中专司此业者不少,且张某又不曾有功名在身,大人却怎么寻到了我这里?”
“张先生约略也应该听说过我的事。”
焦顺说着,指了指那花台上的剪报,又道:“因焦某出身奴籍,又是靠着匠人手艺幸进为官的,所以颇受读书人所不耻,想找个正经师爷殊为不易。”
“原来尊驾就是荣国府……”
张华一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收住了话头。
随即他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张华虽不是正经科举出身,却也知道士人们对焦顺这等异类,会采取是怎样的态度。
所以对焦顺为何会找到自己头上,也就没了疑问。
但问题在于,若真做了焦顺的师爷,日后的前程多半也就要绑定在焦顺身上了,偏他又正受到士人集团的打压,这其中的风险委实太大。
一个闹不好或许还会受其牵连!
可要说拒绝……
张华攥了攥袖子,感觉着入手处的黏腻,以及那刺鼻的酱菜味道,心下不由的一阵苦笑。
现如今因儿子欠下的亏空,父子两个都快食不果腹了,却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当下他也不再矫情,起身深施了一礼道:“承蒙大人抬爱,张诚岂敢不从!”
焦顺大喜,忙也换了一礼:“好好好,以后焦某就仰赖张先生了!”
二人经协商,定下每月二十两的月俸,再加上年节的‘惯例’,一年倒有三百两的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