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雨人恍然听见母亲在叫他：你不是说进山吗？怎么又睡着了？他昏昏沉沉地起来一看，太阳已经老高了。走，走出松陵村再说。他嘀咕着：我怎么睡着了？

行走在田野上的周雨人不停地嘀咕：我怎么睡着了？

田野上空旷得很，除了沉默无语的小麦以外什么都没有，连一丝风都没有。

我无依无靠

别打了别打了他说他无依无靠你问一问他是哪里人

你怎么还可怜他

他没有把我怎么样只是亲了我一口

呸不要脸的东西凭你那句话我就要打他

你打你打

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我先是闻到了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儿之后就看见头顶上的天在剧烈地旋转着太阳用它的扁脸在看着我耳旁刮起了坚硬如铁的风我说你不要踢我只有夏全华他们才用那种踢法踢人我家在松陵村祖父说我是周家的长孙那些穿长袍马褂的说我是周家的一代大公子过周岁时的情景是母亲告诉我的那时候的周家大概依然威风凛凛其实我什么也不是还不如一条狗

什么什么你叫周雨人

我叫周雨人

疯子你是松陵村那个疯子

你才是疯子你媳妇才是疯子我没疯

装疯卖傻是不是

他是病人咱怎么能和一个病人较量

病人怎么就知道搂你亲你

你才是病人你们都是病人你们都有病这个人世上的人都有病

我来治治他的疯病

我求求你不要打他了

你不要哭这女人你哭什么叫他打他的拳头生来就是对付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