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至今都没见到幻影般的丈夫,而那个丈夫竟是个神经分裂症患者?”
“告诉她每天生活在得过且过的寂寞与矛盾中?”
是啊,说什么呢?欲拨电话号码的手放下来,将听筒送回了电话机原处,心里一片潮湿。
电话中,林雪影告诉小草,她家在千叶,到东京市中心坐电车40分钟左右,已经去过几次东京了。现在每天很忙,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由她一手操持。丈夫佐藤浩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不到十点回不来。她除了早上要准备一家人的早饭,还要给几个月前开始上高中的佐藤家的大女儿准备带午饭的饭盒。下午出去买菜,做四个人的晚饭。婆婆是个慈祥的老人,身体虽不太好,但总帮她做这做那,教给她怎样做饭盒和日本菜,同时也是她的日语好老师,她认认真真地学,等等。
就在快放电话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不久前,我从报纸上看到有个叫‘中国文化学院’的介绍,知道这所学校开设中文学习班,不少对中国有兴趣的人都到那里学习。我试着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询问是否需要教中文的老师,想不到学校立刻让我把简历寄去,并约我下星期面谈。”
小草从未想到在日本还有这样的工作,她特别替林雪影高兴,但又有些担心地问她:
“你家里人同意你出去工作吗?”
“佐藤浩和我婆婆为我高兴,他们都鼓励我去试试。”
“太好了,学校有了结果,一定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今后要多多联系啊。”
“好,等着你的好消息。”
一个外科大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娇娇女,半年前突然成了地地道道的日本家庭主妇,担负起照顾两个孩子,伺候婆婆、丈夫的家庭重任。然而这些为子女操劳和操持家务的事,她在电话里说得那么自然,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