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想自己给洋芋牡丹肚子里也弄个娃进去,就想把她生下的娃撇到地里去,我爹和洋芋牡丹不让,和我硬抢哩,扯来扯去就把娃娃撕烂了摔到地下了,就死了,一点点气都没有了,我爹给洋芋牡丹说反正那是人家的娃,她已经是段家的人了,养着也不好,天意该着这样那就顺天意算了,洋芋牡丹拿刀砍我,我爹把刀夺下来了,她就晕死过去了,我头上淌了很多血也糊涂过去了,我妈把高大夫叫来看时娃娃已经不成了,我爹说娃从炕上掉下来摔坏了,让我们这样给大夫说的,高大夫细心把娃娃浑身上下都看过了,说是没治了,我爹就把娃装到烂背篼里,还给背篼里捣了些干柴撇到沟里烧掉了,我爹说来给谁都不要说了,你们说话可要算数啊。”
“算数算数算你妈的屁数哩,心真瞎,洋芋牡丹真是掉到火坑里了,这可真是把一朵鲜花插在屎上了,太可惜了,你真是糟蹋天物的命啊。”
柱子气愤地骂着把一盅子酒泼在段瑞民的脸上。
“洋芋刚娶到段家那阵子咱们庄上的年轻人都下工夫缠过她,生了娃之后说不好听的话哩我都缠过,她一个心眼子认定她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谁想她的心思都不成,玩笑开得,动手动脚不成,还说既然成了人家的婆娘,又做了娘,死都不能把裤带再松给别的男人,你看看现在成啥样子了唦,她这一口气出不来牵头驴去她都干哩,你说她真就是这样个下贱的人吗?她心里苦着哩,这样下去迟早会毁掉哩。”
张克勤给自己的盅子里连着边倒边喝了几大口,眼里湿漉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