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就算得着了,也养不了。如果是生产队时候,罗正林这种态度可是要吃苦头的哩,既然此时已经非彼时了,罗正林想,管我屁事哩。包干到户没几年,其实村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都和这种情境差不离了。
费崇德望着如冷箭擦身而过的骚马,想喊,刚张开嘴,骚马已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无奈地背靠老榆树出溜到树根里,撒泼似地伸直了腿,头枕树干,闭上眼睛自语:
“太没人情味了,伸个手拉一把,马不就站住脚了吗?还倒扬鞭子看笑话哩,还不如我的个骚马哩,你们家的啥都那么金贵,那么胆小,啥都岔人,咋就不岔陆梅兰哩。”
陆梅兰是蒋大昌的老婆,罗正林和蒋大昌就像韦金峰和段大脑袋,啥都不分彼此。
罗正林一下子脸憋起来了,像吹胀的猪尿脬,喝站住套着架子车的老叫驴,回过身子,不慌不忙,声音却很大,喊着说:
“你捋马屌,日草驴,见个母的就忘了祖宗,谁还该替你门上挡狗,帮忙压腿不成?我不会这套路子,你叫我阿么伸手哩,我都没来及瞅清楚,你那个妈就夹着尻子风一样卷上过了,怪我干啥?”
“算了去,唉,算了去,我慢慢去找这个疯屄去。”
“就是就是嘛,又不是我日疯的。”
“要是你可好了哩,免得我在这里干气人。”
“你哥给你的差事肯定是松活的,养马总比三折子折到地里叫大日头往死里晒得清闲。养了这些年,连个马都看不住,现在各忙各的,谁还管得了你这些屁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