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给娃上心打听一下大营村还有哪家靠底儿的殷实厚道人家,他还没来得及把这话告诉段大脑袋,接着发生的几件事情就不得不让他极度痛苦地改变了这种愿望。
先是二闺女洋洋出事了。
洋洋被雇主祸害怀孕打胎的事让韦金山心肺生烟肝胆冒火,经过内心一番煎熬般地挣扎之后,他决定强压住悲愤和怒火,于是不断地暗自告诫自己千万要克制不要发怒,万一逼急了老婆和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大哥韦金峰家不久前出的那档子事让他心有余悸胆边生寒。女儿被人欺辱已经够苦恼了,此时他若再过分委屈娃娃弄不好就会出大事将后悔莫及。究竟应该怎样出这口龌龊之气,怎样警策女儿使其认识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对她对未来的婆家对韦家影响的严重性,他醒里梦里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苦思冥想,却没能琢磨出个令他稍微满意的办法来,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就剩下苦恼和发誓,苦恼极了就狠狠地誓言非要痛打女儿一顿解气不可。他不是不气那个祸害女儿的王八蛋,只是他觉得再气又能咋办哩,这事难道还能去找人家城里人有工作的人?能从城里人那里讨来个公道说法?再说了,这种只能掉了门牙咽进肚里去的事,怎可吐出来见光?这种丑事捂都来不及,哪还敢自个儿大肆张扬?这不等于嫌屎不臭还拿锨去扬撒吗?他想再不济至少也要给女儿嫁一个没结过婚不拖儿带女的男娃,虽说王家已经定下了要娶洋洋做媳妇子,但有了这档子既丢颜面又难以启齿的丑事,难保往后人家不辱贱女儿,不如悄悄地远远地把女儿给嫁走,哪怕一分钱的彩礼都不要了,哪怕他再倒贴一份嫁妆都愿意,嫁远了没人知晓底细了女儿也好活人,起码人家不会不把她当囫囵个人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