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不知不觉漫过了眼眶。脸颊忽然一阵痒痒的,凉嗖嗖的,像无数小蛇在那里蠕动。
我拿过手机,熟练地摁下了一串号码。
在两声悠长的振铃声过后,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爽朗而明亮的,有着沙沙的质感,仿佛太阳下面泄落的金沙。
“喂———炎炎啊?”
我不自觉地抽了下鼻子:“晓峰……”
“怎么了?你在哭吗?有什么事不开心吗?”
我握紧电话摇了摇了头,却摇碎下来一地的泪珠。
“到底怎么了?”晓峰着急了,“出了什么事?你别哭啊!你告诉我,我才可以帮你啊!”
“晓峰……”我抽泣,“我……好想你……”
晓峰轻轻地笑了起来:“傻丫头!想就想嘛,哭什么!你想我,我可以来看你啊,a城离上海又不远!别忘了,我是要一直保护着你的晓峰哥哥!”
我发现自己颤抖得更厉害了。像一个失控的弹簧,那样的惶惶然,那样的空——中柱的空,四面的空,还有刮过骨骼的凌厉的风。
“为什么……”我哽咽。
“什么‘为什么’啊?”他笑。
“为什么……”
“你只会说‘为什么’吗?”他的笑声依旧明亮如满月。
“为什……么……”
“好了好了,傻丫头!”晓峰温和地说,“明天我就来看你,好吗?到时欢迎你问‘十万个为什么’!”
“晓峰……晓峰……”
“等着我啊!明天见!”
电话被挂断了。
我用力深吸一口气,然后摒住呼吸。再吸气,再摒息——一次又一次。
我克制着自己。直到全身的骨骼和关节都发出紧绷得快要碎裂的痛楚。
面前拂过夏日潮热的风。那个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