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越来越像一只失群的孤雁,独来独往。
台上讲课的老师,颐指气使口若悬河的样子,令她厌倦;台下的同学,男女生不时传纸条时的样子,窃窃私语及提起某位歌星、影星、球星发嗲时的怪叫,让她恶心。弗洛伊德说,每个人都是潜在的精神病患者。她却觉得周围的人好像没有一个不是显性,而且已病得不轻。
还按时间上下学,中间那一大块时间却被她挪作他用了,不是在课堂上看小说,就是逃课。谎言,成了最好的工具,她常常用它来对付老师和父母,每天不提来一箩筐谎言,这一天过得好像没有一点滋味。在头疼,肚子疼,家里有事等谎言的掩护下,她经常带上外国名著、一瓶水和一个面包跑到公园的长廊里,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时也去图书馆,她就是在那里遇到了长得像肖朗的男生。
无聊的时候,她就去看电影,在不景气的电影院里看一个人的电影。偶尔遇到其他逃课的同学,他乡遇故知似的过来跟她搭讪,而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又让对方扫兴地走开。被打扰,就像赴宴晚了只剩下一桌狼藉的残羹,让她无法接受。
也有一次例外。
白玫坐在录相厅看日本电影《梦旅人》,一个男生来到她身边,书包往旁边的座位上一放,说:“同学,帮我看一下。”
她觉得可笑,整个录相厅里的人加在一起不过四五个,有什么好照看的。他再回来时,手里举着两杯可乐,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说:“这是你帮我看包的报酬!”
“你不会撒迷魂药了吧?”她半开玩笑地说。
他喝了两口,把杯子递给她:“你喝这杯!”看她还不相信,掏出证件说,“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那是本市一所大学的学生证,光线昏暗,她又有些近视,没看清他的名字。为不让他轻举妄动,却装作看清了。心想,这人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实在。接可乐时,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