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女人这东西,事业做得再成功,没有一个幸福的家,也是精神上的孤儿!”她口齿有些绊蒜,语意表达得却很清楚。
“谁的电话?”身后传来子枫冷冷的声音。
“小佳。怎么了?”听她这么说,子枫的头从门缝里缩了出去。
每次他都会这样,不是在门外偷听就是质问。弄得她一打电话,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很没面子。她不太在意别人说什么,可“大面儿”也得要,否则,再跟人相处总觉得软肋握在人家手里,自己挺不起腰来。
“打扰你家子枫休息了!我他妈的没事。”小佳知趣地把电话挂断了。
白玫这才想起要问的事,把电话拨过去,她却关机了。
为了排解心情,白玫坐到电脑前。肖朗讲的路一鸣和白玫的事,虽然不多,却压重了她的手指。写别人的故事,离自己的生活远,既减了心压,又不会沉浮于自我境遇的跌宕起伏中,不啻是一种很好的排解郁闷的方式。
说来也怪,有写作状态时,白玫只要坐到电脑前,游走于透着远古信息的象形文字中,就会像吸食了鸦片一样,在“跟着感觉走,请抓住梦的手,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轻柔”的快感中,身外的一切好像也在自动给自己让路,脑海中臆想的情境显影出来,除了描摩、捕捉与呈现,已物我两忘了。
说到写作,她有许多怪癖。比如,饭不能吃得过饱油腻;坐在椅子上,若感到胃部与腹部相互碰触,敏感的文思好像生气了似的躲向一边,千呼万唤也不出来。早先,她一边播放与心情契合的音乐一边写字,如今已做不到了。好像只有耳根子清静,心灵里发出的声音,才能真切地听到,摸索到。而写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电视脚本或串词,这些跟心情无关的文章时,她却可以在毫无状态的“零度”下写作,不过,有状态时写出的此类稿子,却比“零度”写作时要来得生动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