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很是无奈,也只好点,谁叫皇帝才是老大?
可是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魏忠贤则在一旁,让小宦官去斟茶,而后端着茶盏,兴冲冲地送到天启皇帝面前,谄媚地道:“陛下您辛苦啦,先喝一口茶水,陛下身先士卒,很教奴婢佩服,奴婢这些年来,陪伴陛下左右,感触颇深……”
天启皇帝端着茶盏,大口将茶饮尽,哈了一口气,好爽地道:“不错,你多斟一些茶,给大家都喝几口,没有茶水,怎么好让人干活?这数银子也是一门手艺,若是产生了什么疏忽和差池,那便悔之不及了。”
说罢,便再也不理人了,继续搬他的银子。
就这么过去了两日,天启皇帝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张静一都觉得匪夷所思,原来人能激发出如此的潜能。
可再看其他人,虽然同样是搬银子,可明显状态远远不如天启皇帝。
于是,张静一心里便有数了,搬自己的银子,和给别人搬银子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张静一猛地想到什么,他决心回家之后,再给管邵宁修一封书信,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以管邵宁的领悟能力,一定能从中有所感悟。
“果然,人的积极性,来源于利益相关。”张静一心里感慨着。
却在此时,朝中百官已觉得受不了了。
陛下先是突然在宫里好几日没什么动静,紧接着就传出查抄成国公,这边还在满城风雨呢,可又是消失了两三日,一打听,原来竟是跑去了成国公府,听说抄家去了。
这还了得?
成国公好歹也是靖难功臣之后,就算犯下了天大的罪,明正典刑即可,何须这样的侮辱他?
百官们其实是焦虑的。
他们越发觉得,陛下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