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朝向那消息灵通的人询问。
这人却是道:“除了不可买卖,几乎就是送地了,这儿说了,说是长租,其实就是收回什么产权,但是给你使用权,免得将来又有人兼并土地,即便是过去了三十年,大抵也根据家中人丁的多寡,进行续约的,这一条,也会写进租约里的。”
张三河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
当初逃荒的时候,他曾设想过各种情况。
哪怕到了京城,在大兴县,有两顿粥吃,其实他也是满足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这么多人饿死了,自己能活下来,本就已是幸运的了。
所以他没有骗人,大兴县令是好官,他做了在张三河认知世界里最爱民如子的事。
可现在……在这里……
土地……
长租,还永续……
这不就是将地白给他们吗?
往后子子孙孙,都会有了一口饭吃,再怎样,也不至饿死。
张三河不禁战栗,实际上,周遭的人和他大抵都差不多。
丁辰号房里,一时间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下一刻,许多人的泪水都模糊了眼睛。
一旁,是个年过四旬,瘦骨嶙嶙之人,此时他突然悲愤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嚎哭着道:“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半道没有熬住呢,你若是熬了过来……咱们就有好日子了啊……”
伤心欲绝、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