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孙承宗却是面上风轻云淡:“哪里有什么义和不义之分呢?商贾逐利,这是他们的天性,他们锱铢必较,是因为人人买卖货物都是锱铢必较。他们舍得提供茶水,舍得提供吃食,这是因为别人也舍得给他们提供帮助。那风雨之中巡堤的人让他们安心,大雨之下还惦记着他们店铺前树木,你若是这商贾,会如何呢?”
黄立极觉得有理,便道:“孙公的意思是,义与不义,在于倡导?”
“倡导没用。”孙承宗压低声音道:“平日里每日教化有什么用,得让人有真切的感受,若只知每日教化和倡导,听的人多了,也就不将你当一回事了。”
黄立极今日吃多了不义之人的苦头,这一次孙承宗的话,他倒是用心听了。
其实天启皇帝坐在一旁也在用心听。
另一边,一个方才还在叫人不要乱扔果皮的妇人,突然凑到了天启皇帝的面前:“呀,小伙子……年庚几何?”
天启皇帝:“……”
妇人很亲切地继续道:“娶妻了没有?”
天启皇帝居然有些羞涩,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明明老子是天子,可面对这样的妇人,他不知怎么应对,于是踟蹰道:“娶了,家里几百个呢。”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白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黄立极和孙承宗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另一边,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被人围着,他正在慢悠悠的讲授着一些医学常识,比如风寒了吃些什么,平日里怎么养气云云。
原来这是个大夫。
这老者是附近医馆的,照规矩,每条街的安置点,都得请个大夫在这坐镇,防止突发的情况。
起初大夫是不肯来的,后来发现这里也热闹,反正自己的医馆里也没人登门,索性来这里和大家瞎扯几句,也长一些见闻。
天启皇帝坐在这些人中间,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