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为时涌泉送饭的保温壶在地上滚动着，牛二愣一脚踢了出去，听着内胆被摔碎的哗啦声，他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意。

石榴坐在何凤仙家炕沿上哭着。

何凤仙给石榴擦着眼泪劝说：“你爸就是那个混账脾气，我饶不了他。”

“大娘，那个家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搬到你这儿来住行吗？”

“我是愿意，就怕你爹不高兴。再说了，你们父女俩闹别扭，我让你住到这儿，外人也得说是我挑拨你们父女俩的关系。”

石榴擦擦眼泪站起身：“那我走了。”

“我送你回去。”何凤仙忙下炕。

“不用了！那个家我是再也不回去了。”石榴说着已经走出屋门。

何凤仙紧追出来：“这孩子，黑灯瞎火的你不回家上哪儿去？”

石榴倔强地说：“我去找涌泉叔，他会帮我想办法的。”

何凤仙一把拽住石榴：“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啊？你爹本来就对涌泉有成见，你这时候去找他，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石榴一下停住了脚步。

何凤仙把她揽在怀里：“今晚就住在大娘这儿，明天咱再说。”

石榴躺在何凤仙为她铺好的被窝里哭着。

何凤仙坐在她身边劝说：“石榴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能动不动就去找涌泉。人家回来是有正经事要干，咱和他不沾亲不带故的，你一个女孩家总往他跟前凑，不光你爹看见不高兴，村里人也会说闲话的。”

石榴擦着眼泪，突然问了一句：“大娘，我妈为什么要嫁我爹呀？”

何凤仙说：“当年你爹是响当当的工人阶级。你妈长得不错，可家庭出身不好，你姥姥去世后，你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老五爷保媒，让她嫁给你爹，是给她找了个保护伞！”

“老五爷是好心办错事，他不应该让我妈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