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税呀?”老五爷把钱整好装进提包说,“今天是上缴农业税的最后期限,有几户实在拿不出来,能怎么着?我只能给凑了。”
“那是涌泉孝敬你的,你舍不得喝又卖了,让涌泉知道了咋想?”五奶奶嘟囔着,把盛好的稀粥放到老五爷面前,“快吃饭吧?”
“我还真饿了。”老五爷大口喝着粥说,“刚才在镇上,看见刚出炉的烧饼,那热乎乎的芝麻香味直扑鼻子,我真想买一个解解馋,摸摸兜里卖酒的钱,还是没舍得往外拿,咽两口唾沫,把馋虫顶下去了。”
五奶奶心疼地说:“你这村官儿当得可够寒酸的,这么大岁数了,整天操心费力,白搭工夫倒贴钱,自己连个烧饼也舍不得吃,图啥呀?”
老五爷夹几根咸菜丝在嘴里嚼着说:“大伙信得过,我只能驾着这个辕。涌泉回来这一年,要是能帮着打打基础,村里日子有奔头了,找个合适的当家人,我这老牛就该卸套了。”
五奶奶说:“二愣子不是早就想接你的班吗?你让他试试呗,说不定能行。”
老五爷“哼”了一声:“就他那破罐子破摔的样儿,连自己的家都当不好,还想当村里的家,别说乡亲们信不过他,我也不放心。”
五奶奶叹口气:“他也是心气不顺,菊叶病病歪歪的,这日子也够难熬的。早知这样,当初真不该撮合她和二愣子成亲,两口子别别扭扭这么多年,这可是好心办坏事。”
老五爷把饭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说道:“别提这事行不?我想起来就闹心!”
五奶奶赶紧赔着笑脸说:“好,好,咱不提了,快吃饭吧。”
时涌泉在家洗完澡已是下午两点,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清清爽爽出门,骑自行车去跑村里修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