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愣惊得打个激灵，斜眼看着石榴。

石榴冲二愣子喊着：“我妈的病要是耽误了，我一辈子都不会饶恕你！”

“石榴！”屋里传出菊叶有气无力的呼唤。

石榴擦一把眼泪进了屋。

菊叶躺在床上劝说着：“石榴，不要总和你爹闹别扭了。”

“他不去给你看病，我就跟他闹。”石榴怒气冲天。

菊叶劝说着：“你爹不是不想给我治病，是拿不出钱。去省城住院做手术，少说也得几千块钱，咱家这个样子，上哪儿弄去？”

石榴说：“咱先借钱治病，等妈妈病好了，我出去打工挣钱还债。”

菊叶叹口气：“家里欠的债已经不少了，谁还敢借给咱呀？”

“我去跟涌泉叔借，他肯定会帮这个忙的。”

菊叶生气了：“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么不本分，你涌泉叔上有老下有小的，能有多少钱？你凌云婶大中午上门来给妈看病，连口水都没喝，咱已经对不起人家了，怎能再张口跟你涌泉叔借钱？”

“妈，我这不是着急嘛，凌云婶说你的病不能再耽搁了。”石榴坐在妈妈床边安慰着。

“妈没事儿，真的没事儿。”菊叶闭上了眼睛。

石榴以为妈妈要睡了，给她盖好了被单刚要走。

菊叶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说：“你涌泉叔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好媳妇，长得漂亮，有本事，性格又那么温和，真是个好女人。”

石榴没接话茬儿，抬头看着镜框里妈妈的照片，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妈，你年轻的时候真漂亮。”

菊叶苦笑了一下，目光转向了窗外。

2

时涌泉没想到收税会遇到阻力，他心里堵得慌，边吃饭边和父亲说着：“老五爷这么大岁数了，还为村里的事遭难，真够不容易的。